钝感

Dilemma

都市生活

“老师,请问你们班的方秋笙呢?”
仪仗队的人敲了敲班级的门,听到名字后的大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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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此题无解

钝感 by Dilemma

2025-6-25 22:36

  “方哥,今天还开不开啊?”
  几个人站在跑车前,烟屁股掉了一地,却迟迟不见那边的方秋笙过来——主人公不来大家也不敢轻易开局,但干等着又无聊,终于有个和方秋笙关系比较近的Alpha忍不住问出了声。
  只见黑暗中火星亮起又灭掉,方秋笙低沉的声音丢下一句“等着”,就又没了动静。
  Alpha后怕地掐了一把身边Omega的屁股,想到底谁又惹了这疯子。
  方秋笙背朝着那一群聒噪的男男女女,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,看着上面打进来的一个未接来电。
  这是苍尔冬在他手机里第一个红名的记录。
  其实今天他也第一时间听到了专属于对方的铃声,条件反射地想迅速接起来,却在手指悬停于接听键上无限近时止住了。
  说起来有些可笑,苍尔冬很少给他打电话,而他的来电记录也会被永远保存在手机里,他甚至能对着每一条记录说出对方那时都说了些什么,以致于他总是能预知到苍尔冬为什么给他打电话——比如现在是周日晚上,那苍尔冬就是为了问他,什么时候回去教他写作业。
  反正不会是问他为什么这么晚不回去。
  铃声再一次吵吵嚷嚷地响起,方秋笙把含在嘴里的一口烟缓缓吐出去,接了起来。
  “笙笙,数学好难,我写不出来。”
  “那别写了,反正干妈也没指望你考个很好的成绩来。”
  “笙笙,我知道错了,你不要生气了……”
  “你错了?错哪了?”
  “我也搞不清楚啊……”
  听筒里的声音懒洋洋的,带着困意,现在已经十点多了,早就过了苍尔冬往常的入睡时间,方秋笙揉了揉耳朵,仰起头。
  城市里的夜空特别亮,看不见星星,所以后面那群人提议说要去山上看星星,顺便飙车上山路。
  方秋笙其实不想去,他不觉得那漫天神秘未知的星星有多么地震撼人心,也不觉得专门去山顶看星星有任何浪漫可言,相比而言他更喜欢海,想要深潜几万里只为一睹深海的奇迹,再耗尽氧气死去,沉入海底。
  毕竟相比起外太空,那儿还有像自己一样的生命体。
  “你没错,我回来了,在家等我。”
  “嗯,好。”
  方秋笙没管那群所谓的狐朋狗友,招了辆出租回去,进门就看见苍尔冬坐在茶几旁,面前摊着作业本,抱着靠枕,头一点一点的,糖纸没处理干净,还留了点痕迹。
  方秋笙走过去敲敲桌面,苍尔冬眯着一只眼,眼疾手快地把残渣扔进口袋里。
  他也懒得说什么,无言地把作业本拿过去看,半晌苍尔冬才假装自己刚睡醒,睁着双圆溜溜的眼道:“你回来啦,怎么不叫醒我啊。”
  方秋笙把作业本往他面前一扔:“写的什么东西,4,6,7题,重做。”
  “你教我嘛,我真的搞不明白。”
  方秋笙看着头搁在茶几上不肯动的苍尔冬,也趴了下来,让视线齐平:“你到底搞得明白什么?”
  “啊?”苍尔冬懵了一下,歪了歪头,回答道,“我明白自己笨,所以听你的总没错。”
  方秋笙没像平时那样挂着一脸假笑对他说话,脸拉下来,陌生可怕到不行,苍尔冬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小团,闭上了嘴,生怕再说错话惹恼了方秋笙。
  但预想中的惩罚并没有到来,方秋笙只是把作业扔回给他,让他把几个简单的粗心问题给解决了,自己则去攻克那道大题。
 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茶几旁,一个时不时扯扯袖子时不时画上两笔,一个在草稿纸上演算得飞快,客厅里电子钟上的数字已经跳过了十一,他们俩就像无数普通学生一样,荒废了周五周六,在周日疯狂补作业到凌晨,准备度过一个累成狗的周一。
  因为被标了错误的地方,苍尔冬改起来很快,看对面人还在算,便漫无目的地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,或是盯着课本发呆,方秋笙似乎在那题上遇到了困难,眉头紧锁着,涂掉一个随手画的坐标轴又用尺子描了一个新的,连动作都变得虔诚起来了。
  苍尔冬咬着笔帽想,这么难的题,难怪自己不会做了。
  笙笙真厉害,迎难而上,冲啊。
  “啪嗒。”
 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了梦乡,听到笔被扔在桌上的声音,苍尔冬才抬起头来,客厅里的灯已经熄了,方秋笙面前放了一盏昏黄的小台灯,看到他醒来,有些局促地把手放到了笔上。
  “笙笙你做出来了吗?”
  “……没有,”方秋笙起身替他把欧仔阅读网收拾好,“反正这种程度的题,班里大部分人应该也都做不出来,就空着吧,既然醒了就去刷牙。”
  “好——”
  苍尔冬嘴上答应着,人却没动,还趴在沙发上,看见方秋笙走过来,就一骨碌滚到对方脚边,不肯起来。
  方秋笙蹲下来,手里捏着刚才用的那把钢尺,贴着苍尔冬的下巴让人抬起头来。冰凉的触感让苍尔冬瞬间清醒了过来,还没躲,就被人抓住了衣领子。
  “想被打了?”
  苍尔冬本能地全身一抖,但在片刻犹豫后,答了一句“好”。
  小台灯应景地因为没电熄灭了,他却能敏锐地感受到面前人突然加重的呼吸,钢尺划过他的下颌,顺着脖子的动脉,伸进睡衣里。
  “衣服掀起来。”
  房间里的暖气并不足以让光裸在外的肌肤感到温暖,对方给他转了个面,反剪着他的手拥进怀里,钢尺从肚脐一路上到胸前,手被猛得往下拉,迫使胸挺起来。
  “啪。”
  “啊——”
  苍尔冬头向后仰,跌进Alpha颈间,对方侧了头安抚着他,鬓角刺刺的头发对着他的嘴,有种亲吻的错觉。胸前的两点在痛觉的刺激下几乎是立刻立了起来,下面也有了感觉。
  “冬冬的骚奶子,像怀孕的Omega一样。”
  “不要说,不要说,啊!”
  又一尺子下来,苍尔冬觉得被打的那处鼓胀着,有什么东西想要喷薄而出。
  “奇怪,是不是在爸爸妈妈平时坐的地方发情,会更加厉害一点?”
  方秋笙标志性的笑声又在他耳边响起,熟悉感和微妙的背德感让他热得像进了蒸笼,眼泪自两颊滴下去,流进Alpha的衣领里。
  左胸被大力揉捏着,右边接受着一下又一下击打,差不多了就交换一下,被解放了的双手不敢乱动,只能紧攥着对方的衣服,酥麻的快感从胸前贯彻全身,像是游走在云端,却又在钢尺落下那刻被拖回现实,后面坚硬的东西抵着睡裤,戳了一小截进那个淌水的密处。
  打到最后,苍尔冬叫都叫不出声,大张着嘴,吸一口微凉的空气,吐一口温热的快意。
  这场凌辱终于在他颤抖着射出来后暂停,又很快被方秋笙摁在沙发上,腥臭的巨物塞了满嘴,喉咙都被顶出形状来,快到临界点时,肿成了馒头的双乳也没有被放过,捏着挤出条小缝来,蹂躏了两下,喷了他满嘴满脸。
  苍尔冬像个玩坏的娃娃一样躺在沙发上,滚烫的眼泪还源源不断地流出来,胸下意识地高挺着,借着漏进屋内的三分月色能看见隆起的形状。
  方秋笙这才替他擦干净了脸,抱着去了卧室,端了牙刷脸盆过来替人洗漱。
  真正睡下已经一点以后了,苍尔冬窝在方秋笙怀里,胸前的痛感还在,睡意也浓烈,整个人被搞得一塌糊涂,唯有那双紧扣着他的手一如既往。
  其实方秋笙从昨天起就怪怪的,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太对劲,但处处都充斥着违和感。他承认自己被方秋笙和那个Omega之间的关系吓了一跳,明明被扇巴掌的时候看起来那么沉迷,却在方秋笙取了那人脖子上的环时泣不成声,他不明白那个环代表了什么,只觉得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。
  他本想问问,结果方秋笙自他身边走过,看都没看他一眼。
  于是苍尔冬沉默着不敢开口,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Alpha回了家,听干妈把方秋笙臭骂了一顿,也难得地听见他保证自己一定会去学校,最后战火还是烧到了他身上,被干妈逼着以一个月不能吃糖的代价发誓好好看惯方秋笙。
  干妈真是天高皇帝远不明白,他们俩之间从来只有方秋笙管着他,没有他管着方秋笙。
  但苍尔冬知道,由于某种不明原因,方秋笙不想管着他了,晚上睡觉背过身去,早上窗帘没拉开缝提醒他起床,早餐减到只有一杯豆浆,放着他一个人在家呆到了晚上十点半,作业都不给辅导了。
  如果只是哭和疼能让方秋笙变回原样,他还是愿意的。
  睡意渐盛,苍尔冬脑子混沌地越发想不清事情,于是破罐子破摔地凑近方秋笙的耳边,认真道:“笙笙,你不去学校我不会和干妈告状的。”
  可方秋笙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高兴,而是把他摁回怀里:“睡你的觉。”
  苍尔冬乖乖钻了回去,临睡前还在想,笙笙真是个别扭的小男孩,我要招了他不去上学,那不是就一个月没有糖吃了?
  -
  第二天一早苍尔冬还在做梦就被方秋笙拖了起来,拎着去刷牙洗脸吃早饭,换衣服的时候好一顿鬼哭狼嚎,冬天的衣服厚倒是能遮一遮他胸部可疑的形状,可过多的衣服蹭得他又是疼又是痒,最后在方秋笙威胁他要被再打一顿以后才堪堪罢休。
  换鞋子的时候,发现玄关处放了两个欧仔阅读网,苍尔冬有些吃惊地看方秋笙:“笙笙你,你真的要去上学啦?”
  “不开心啊?嫌我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你?”
  “不嫌弃不嫌弃。”
  “你敢嫌弃。”
  方秋笙把苍尔冬衣服理好,两人一块儿出了门,星期一这种人人喊打的日子里还是有点新一周的生气,太阳早早冒了头,昨天也难得得没下雨,怪暖和的。
  两人牵着手走在上学路上,还没出小区门就出了一手心的汗,黏糊糊的,像糖融化在手心里,苍尔冬因为没睡醒,就闭着眼靠对方带路,有时候被地上的突起绊一脚,撞到Alpha背上,被蓬松的羽绒衣接住。
  阳光正好,他们正年少。
  方秋笙来学校是大新闻,不光是班里的同学激动,全校都假装路过他们教室门口,慕名来看高二的风云人物,苍尔冬乐得清闲,再没人来找他送信送礼物,课间可以好好睡个觉了。
  方秋笙坐在最后一排,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各路人,目光却时不时看向窗边的那个小包子,鼓囊囊的一团堆在桌上,别说脸了,连头发都罩在大帽子下——他开始喜欢上让苍尔冬穿自己的外套,带着自己的味道,如影随形。
  身边的同学不知道他为了什么笑,也应和着笑起来,教室后头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,连空气都有了活力。
  上课铃总算是响了,方秋笙礼貌地笑着目送恋恋不舍的同学们回座位,数学老师拿着一打作业进来,翻了翻,开始上课。
  “这个,昨天作业的最后一题稍微有点问题,数字用得不太对,我们老师早上也开了小会,觉得……”
  “抱歉老师,打扰一下。”
  男人敲了敲门,有些抱歉地弯着腰:“我是苍尔冬的叔叔,他今天要去医院做个检查,我来迟了。”
  班里一下子躁动了起来,纪延虽说是个Beta,但长得也不赖,高中生已经到了对社会开始好奇的年龄,纪延又看着像个成功人士,于是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。
  “你猜他几岁?我觉得最多三十。”
  “啊我好喜欢这种叔叔类型的!”
  “苍尔冬怎么总能认识这种人啊。”
  “你不知道吗,苍尔冬他妈妈超级好看哎,爸爸也帅。”
  “欸——”
  “安静安静!”数学老师敲了敲黑板,撇了眼纪延,没好气地叫道,“苍尔冬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磨蹭!请假和班主任说过了吗?”
  方秋笙看着苍尔冬的样子,就知道他早就把这件事忘了,还支支吾吾地嗯着,假装在欧仔阅读网里找病历。
  他站起身来,椅子发出吱嘎一声,班里还在窃窃私语的人都闭嘴侧目过来,只见他把手里的病历往苍尔冬桌上一扔。
  “假帮你请了,快去吧。”
  苍尔冬低着头拿过病历,快速跑了出去。
  方秋笙看到纪延拉过苍尔冬的手腕,低声和他在说些什么,关门时,男人的突然抬起头来看向他,眼里全是笑意。
  他莫名觉得有些恶心。
  数学老师已经恢复了上课的状态,方秋笙慢慢走回自己的位置上。
  别人以为苍尔冬自卑,孤僻,不善言辞,所以成绩不好,交不到朋友。
  只有他知道,他的冬冬冷漠,避世,对身边的一切都不关心。
  他甚至不想在学校里和自己有过多的接触,就为了躲开同学们的关注;他努力做完所有作业,只为了老师不找他谈话。
  方秋笙的生活是片海,再冷的地方都有生命存在。
  苍尔冬的世界则是外太空,一切都是未知,深广到无边无际,神秘到无法理解。
  而他们之间的距离,不及他的世界的几万光年分之一。
  “……所以我们觉得,这道题无解。”
  方秋笙看着黑板上那道自己昨晚努力了一个钟头还解不出的题目。
  他的冬冬听话,温顺,热爱他赋予的一切疼痛,禁锢,管制,和无处可说的喜欢。
  却唯独不爱他。
  此题无解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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